本來預計要去政大試茶並且搭貓攬,Ma連幫忙導覽的學長都聯絡好了,
不知怎地,一路上騎車到左營高鐵站,
到停車時,都還是意興闌珊,
不想出門的心正濃。
十分鐘,高鐵出發,
不得不出發。
出台北高鐵站轉捷運,
這座城市果真還是沒有很友善,
標示依舊沒有清楚,
雖二月剛到台北搭過捷運,
還是走錯路,走了另一條我沒有走過的路。
是我記憶在模糊吧!
有些事我已經不太記得了。
以往到圓山站,是因為下錯站,
本該在劍潭站下車,要去青年活動中心,
或是要到士林夜市。
都是這都是十年前的事了。
第一次到北美館是在和他搭車去淡水時,他隨口說出北美館在這站下車,
後來,還是沒有一起有機會去看展覽。
反倒是跟rain和千淳去看龐畢度與皮克斯。
世事沒有甚麼一定得如何,
就像昨天前天高雄還在凡那比颱風辣手之下,
不知是生是死時,今天天氣卻又秋陽高照。
很難想像,幾小時前這裡還是狂風四起,
水漫整個北高雄。
這次特意選擇上班上學日,
可以好好安靜地賞畫。
一直都很喜歡印象派的畫,
尤其是雷諾瓦與莫內。
這次親見真跡,
內心的感動一匹野馬,到處亂竄、狂奔著。
展場第二個轉角第一幅畫是〈奧勒岡小姐〉,
剛轉彎就被她吸引住了,
我還以為是個人站在那裡,嚇了一跳,
沒想到是幅畫,她與我四目交接,
我的眼睛怎樣也離不開她。
印象派的畫很像是真的,
頭髮、衣服、眼神、那樣如真卻又虛幻的,
讓人眼睛捨不得離開,
因為真的人不會這樣美,
一直仔細觀察畫法與姿態,
還是找不出個答案。
來來回回進入展場兩次,
在看畫時,
有個想法突然冷不防撞擊著:
上次何時看見這些畫,下次何時可以再見它們?
它們回國,還有機會再看見它們嗎?
想到那一早花了兩個小時,
千里迢迢自高雄來北美館只為見它們一面,
時間到了,我和它們今生的緣分就盡了,
千里而來,只為了這幾個小時的相逢,
匆匆而來,匆匆而去,
如果與物的緣分是這樣,緣分到盡頭得分離,
跟人應該也是。
縱使思念或是許多不捨,就放著心裡,
久了,自然降溫,自然轉薄。
自然而來的聚散,就學著「無心」相待。
去政大這家茶行買茶,
是在市府捷運站搭棕18的車子到政大,
到了文山區,這裡的房子都是蓋在山上的公寓,
很清幽。
每次到政大我都會走這這條路,沒想到我一直想來的茶行就在我每次來必走的路上。
長久以來知道自己不是個活在當下的人,
一直在找的,其實早就出現,來到身邊,
卻沒有慧眼,一眼識出。
等到有「原來你在這裡」的感歎時,
卻是你們分開的倒數計時了。
跟Ma搭車到市政府捷運站時,他要回家吃飯待會與我們再碰面。
我和hhsinyu走在街上,聽說這裡是全台灣消費力最高地方,
站在所謂全台灣所有新聞的中心,
台北最繁華的街道上,
我的感覺是很怪的,
想起多年前學妹的住台北的男朋友跟她吵架,
罵她:你這個南部人怎樣怎樣。
我說:你不是台中人?住豐原的她解釋說:他認為只要住台北以南都是南部人。
真是狂妄的台北人,真的以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,
站在這裡,我在感覺,感覺台北人何以可以這般狂傲。
hhsinyu說:不知道為何一個轉運站還要蓋這個市政府轉運站?!
原來,蓋得像百貨公司,用霓虹燈裝飾的右邊建築物是個轉運站。
為何要用華麗外表偽裝?
想來,狂妄、華麗是不是也只是台北的外衣?
那他的真心是什麼?
一直很想拍101,或是說我想更靠近它一點,
剛好搭車穿越信義區迷宮時,
看見眼前的101,拿出我的N97拍下它美麗身影。
搭車時,hhsinyu陪我走到台北火車站下的高鐵站,
因為我跟他抱怨此趟又在車站內迷路,
怕錯過班次,
於是送我到入口再搭捷運回板橋。
想著今日晚餐時他說起當館員的事時,
真想告訴他,我們有時得學著放開自己,
才不會在現實中滿身傷。
在高樓聳立如巨大叢林的台北城,
不是泰山,最好不要輕易來這座水泥與霓虹燈蓋成的叢林。
後會有期了!台北!
99.09.21